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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3

六 雨夜来电5一夜鬼故事

我盯着照片里林晚的笑容那笑意明明很甜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笑容和电话里嘶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寒意。

我盯着照片上的林晚她笑得眉眼弯弯月牙似的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光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

可不知为什么那笑容像蒙着层薄冰底下藏着什么东西在涌动——是恐惧? 是不甘?还是别的什么?这张鲜活的笑脸和电话里嘶哑破碎的声音在脑海里重叠像两根绷紧的弦互相摩擦震得人心头发紧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一个已经死了三个月的人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在电话里说她泡在水里很冷求我去救她还拼尽全力说出了一个叫张志明的名字。

这已经彻底超出了私家侦探的范畴甚至跳出了所有已知的常识。

死亡本该是终点是阴阳两隔的界限可她的声音却像根浸了水的麻绳执拗地越过这条线把我缠了进去。

但我心里清楚必须去一趟红棉小区3栋702。

不是为了林晚——管她是人是鬼逝者的恩怨本不该牵扯生者——是为了我自己。

那个声音说过“找到你了”这绝不是玩笑。

如果我躲着不去她大概会一直找下去用那种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用那双带着淤泥的手在我梦里拖拽直到把我也拖进那片漆黑的水里。

我从抽屉最深处翻出备用电池塞进手电筒里又顺手带上了卷尺和放大镜——职业习惯改不掉到任何可能藏着线索的地方这些东西总能派上用场哪怕只是发现些被忽略的水渍或划痕。

最后目光落在桌角那把拆信刀上犹豫了两秒还是把它塞进了外套内袋。

刀身细长边缘锋利平时用来拆厚厚的文件袋此刻却成了唯一的依仗。

不是为了防人。

真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把小刀未必管用。

只是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总得攥点什么在手里才能压下心里的发虚。

走出办公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却依旧被厚厚的云层压着灰蒙蒙的像块拧不干的脏抹布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钟表楼的楼道里依旧昏暗墙皮渗出的水痕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走到二楼平台时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是那种光脚踩在湿地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水汽被挤压的闷响。

这次离得格外近就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清晰得像有人贴着我的后颈呼气。

那声音很慢一步一顿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笃定了我跑不掉不急不慢地跟着每一声都踩在心跳的间隙上。

我猛地回头平台上空空荡荡的。

只有墙角那几个旧纸箱还堆在那里箱口敞开着里面的旧报纸被穿堂风掀起边角“哗啦啦”地响露出底下缠着蛛网的玻璃瓶和生锈的铁皮罐。

纸箱上的灰层厚得能印出指纹显然很久没人动过。

但这次我的目光扫过箱顶时心脏猛地一缩。

最上面的纸箱上赫然放着一根湿漉漉的麻绳。

和昨晚缠在我脚踝上的那根一模一样——粗粝的纤维深褐色的绳身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在水泥地上积成一小滩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像一块凝固的血渍。

空气里的河腥气突然浓了起来比昨晚在巷口闻到的更烈混着旧纸箱的霉味钻进鼻孔时带着股甜腻的腐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腐烂发酵。

我没敢再停留几乎是踉跄着往楼下冲橡胶鞋底在台阶上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

直到冲出钟表楼的大门站在稀薄的阳光底下才感觉那股缠在身上的寒意稍稍退去但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衬衫浸得透湿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像裹了层没拧干的抹布。

红棉小区的大门早被岁月啃得只剩副锈骨架子。

铁栅栏歪歪扭扭地拧着好些地方已经断裂露出尖锐的断口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一条条风干的蛇紧紧缠在铁条上表皮龟裂得能看见里面的纤维。

大门上方的木牌早已褪色“红棉小区”四个字被风雨剥得只剩残片——“红”字的三点水洇成了一片模糊的红痕“棉”字的木字旁烂得只剩个黑窟窿唯有“小区”两个字还勉强能认油漆剥落的地方露出底下的铁锈像结了层硬痂。

门卫室的玻璃碎了大半用硬纸板糊着风一吹就哗哗响。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把破旧的藤椅孤零零地摆在门口椅面上积的灰厚得能埋住脚背藤条断裂的地方像张开的嘴。

旁边的窗台上放着个掉了漆的收音机正断断续续地唱着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调子被电流绞得支离破碎咿咿呀呀的在死寂的小区里荡来荡去反倒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像是谁在空荡的巷子里对着空气唱戏。

小区里的路坑坑洼洼积满了前几夜的雨水浑浊得能看见水底的淤泥和碎玻璃。

水面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像一面面被打碎的镜子每走一步都要踩碎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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